往事追忆
我跟锦哥学跳查查 之7
大 富 豪 的 圣 母
1979秋季的一天早上,我在尖沙嘴加连威老道的写字楼忽然来了两位特别的客户,他们要求能见到我的拍档古月鸿先生,由于古月鸿正好到了法属东非,于是我代古月鸿招呼他们。我见到这一男一女的访客,两人都长得圆颅方顶、身体扎实的,和惯常上来定布料的客户无论在相貌、表情、眼神都大不一样,客套过后来者亮出名片,原来是大富豪的老板娘陈健心和她的拍档罗焯,他们是经法国文化协会介绍后亲自来找懂法文的古月雄的,而不是来定布料的。
他们正在筹备于尖东地区开办一家香港最高级的日式夜总会云云,因而需要罗致懂各种语言的人才,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问道他们竟然如此神通广大找上门来,大家姐笑一笑后说,都是他们的师爷出的主意,后来我才知道在这一男一女的背后,有着一个智囊团,由这个智囊团专门为他们出某献策,大家姐这次亲自出马,可见他们的诚意,我答应了他们为此事一定转告给拍档听。两天后古月鸿一回写字楼听完我的话后,联系上大家姐后并安排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其实由我们的写字楼往大富豪并不远,走几步就到了。我们在大家姐的临时写字楼见了面,里面外面到处都灰尘扑脸,刺鼻的油漆味顶心顶肺,震耳欲聋的电锯声不绝,还混着噼噼啪啪石屎枪的枪声。 大家姐满脸头发都还沾着糠灰木屑,她一边豪爽地大声地吩咐着手下,一边高兴地请我们坐下来,因为懂法文的人脉资料都在古月鸿的肚子里,他们谈他们的;大家姐分咐他们的公关小姐(妈妈生)苏珊娜招呼我,苏珊娜个子不高,目光柔和,裹着一条铁锈红菘身的棉质连衣裙,一副圣女那样的模样。好像是圣象画中走出来后迷了路找不回原来出处的圣母,我心里好生奇怪,太不相称了。这个长相应该在教堂出现才对,却在夜总会中出现了,而且还是这里的妈妈生,这年头古里古怪的事真多着呢。
苏珊娜一口蜜糖加沙塘那样的声音又轻又暖的粤语令我猜想她应该不是本地人,好奇地一问才知道她是星加坡华人,她们的粤语带有浓厚的鼻音,往往爱把一只鸡说成一个鸡、又把一个人说成一只人,一个星期说成是一个拜,叫你听得一头雾水。客套话说过之后,苏珊娜说道:既然是老细的朋友,日后该多多捧场。
…正式开幕的那一天,香港城里的各方人物倾巢而出,大富豪门口的花牌重重叠叠排开一片鲜花丝带的海洋,穿着贴身订造旗袍的苏珊娜在其他高个的人流中显得像一头挺胸的狮头鹅,…握过手后, 圣女不见了,眼前开出了一朵风华吐艳的交际花,…
古月鸿因地利乘方便,到大富豪的次数渐渐多起来,那小子在舞娘中认识了一位叫当娜的小姐,有了温心老契以后,古月鸿白天忙在写字楼,晚上忙在夜总会。以后每次有客户由海外来香港,大富豪便变成了我们晚上的写字楼,白天是公司的女职员帮忙,晚上是舞小姐帮忙。
我笑阿鸿风流有魅力,阿鸿笑一笑对我一本正经地说:细佬,学野啦!千其晤好看不起舞小姐,开讲有话啦:三年老举;十年丞相,你听过没有?我自然无法体会到古月鸿的精神境界。
古月鸿的家因为文革被弄得家破人亡之后,阿鸿埋葬了父母,自己一个人游过大鹏湾时才16岁,在香港做出口生意的亲戚待他不薄,亲戚中的老一辈对阿鸿说:每年都有大量懂英文的应届学生流出工作市场,年纪太大再从头学英文一定是事倍功半,于是亲戚提议叫阿鸿学法文,阿鸿想想有道理,两年下来后,居然又有一定成绩。
正好在阿鸿20岁那年,法属的那路共和国到香港招娉磷矿工人,阿鸿瞒住了亲戚报名体检后合格,于是他只身到了那路共和国挖鸟粪,由于古月鸿已经能说一般的法文,工地的大鼻子就启用了阿鸿在写字楼帮忙,两年后合同满了,阿鸿又再签了两年新合同,4年过去后,他带着一批可观的薪金和一口流利的法文回到香港,依照大鼻子的介绍关照在香港开始了他的新生活。后来我和阿鸿遇上了以后,阿鸿和我注册了一家叫赛丝洋行的公司代理法国毛纺呢子绒料。
那天晚上合该有事,古月鸿的温心老契当娜身上的亲戚来了不能上班,苏珊娜连忙招呼其他小姐上台陪他,我每次都无意留心究竟是谁上过抬,一杯酒完了从来不喊第二杯,帐都算在公司开销上,那就是所谓的交际费。
这晚新来的小姐长发及腰,淡粉红的罩衣配衬了一条黑色的圆台裙,走过来的时候一双穿高跟鞋的脚显得特别大,我心里觉得奇怪,本来已经够高的她为什么还要穿高跟鞋?满脸脂粉的宝莲坐下来以后就盯着我的头,我摸摸头惹得她轻轻一笑,她悄悄地问我认不认得她?我摇摇头,但是宝莲的口音明显是西关一带的人家才有的口音,后来的对话中,很明显地宝莲掺有广州粤语才采用的字眼例如:反正等等,我依往常的习惯结账走人,宝莲笑一笑说:怪不得她的姐妹背后为我安了一个花号叫:青砖沙梨。宝莲请我留下联系电话,于是我将青砖沙梨的名片留给她。
两天后的上午,宝莲约我到写字楼旁边的翠亨村饮茶,卸下脂粉的宝莲显得清秀,日夜颠倒的生活在她的眼袋上留下明显的黑斑。
宝莲重复那句话:问我还认得她否?摇头无语的我又听见她问我是否有一个花号叫喇嘛?我说是的,我十分奇怪她又不是八中、又不是22中的校友又怎么可以知道我那喇嘛花号?
…直到后来宝莲说起1967年在广州文化公园溜冰场剿流氓的往事时我才想起曾和广州11中X旗公社同学联手行动的往事。确实地记忆起来有一位叫关晓玲的女孩,那黄毛丫头难道就是眼前的宝莲?宝莲说正是她,她还说那天晚上当她第一眼望到我,看到我头上的伤疤时她就相信她没有认错人,只是在舞厅说话不方便,到今天才约我出来见面云云。
原来宝莲文革后被发放到东莞插队,本来就是游泳好手的她约同了同队的另一位女知青泅水到了香港,…宝莲说她起初在香港的百乐门上班,后来一部分姐妹们跳槽到了大富豪于是她跟着也过来了,眼下她同另一位姐妹住在佐顿道的渡船街。宝莲问起我的情形,我便把下乡到番禺和偷渡到香港的前后对她说了;宝莲问起我现在的情形,于是我又向她简单介绍我的纺织品小买卖。我一直没有问过宝莲下海腰货的事,总之:各有前因莫羡人!
宝莲又问起我怎么认识苏珊娜和她老板的,于是我将古月鸿和法文的故事简单地介绍了一遍,宝莲接过话说:在香港地有钱、有料、有地位那该多好!
宝莲又问起我还记不记得他们学校的陈小虎?我说记得:因为我离开广州下乡前我还到过市一人民医院探望过那些文革武斗中被打成残废的派友。除了陈小虎之外,他们学校还有一位初中的同学在8.20 遭到伏击时被子弹穿过腰间,造成全身瘫痪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长满了褥疮等死,宝莲和我长时间各自低头无语,…
…后来终于还是宝莲先开口打断了沉默,她说她曾汇过款回广州托人捎给陈小虎他们,望着眼前的舞女宝莲我心里在想:仗义多为屠狗辈啊!
宝莲说到:那*害*人*的*独*夫*已*经*死*了,可惜那些无辜辜死了的同学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宝莲你讲得真对!
同年的夏天到来时,宝莲、苏珊娜、连我还有她们的男女同事一行八个人约好了到咖啡湾烧烤游泳,长时间在夜生活中谋生的他们,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柔弱苍白,三点式裹着的躯体在阳光下更显出还没有消散的拳头印、牙印,…
苏珊娜似乎凭她的直觉知道宝莲和我过去曾经是认识的:江湖上的游戏规则只有一条:英雄莫问出处;落泊莫问根由。遇上避不及的眼光时,只好咪咪一笑带过;否则只会越瞄越黑,越说越说不清楚!
1980年的春天,老表到香港定购涤纶纱原料,我们在解释BACK TO BACK LC 时,嘴巴里的中文怎么都不能让老表明白,这时候只见狮头鹅轻轻地走过来用手扶正我西装口袋的巾花,向众人点头微笑就离开了,会了意的我到洗手间把纸条拿出来就灯光一看:上面写着:背—靠—背三个中文字,我们和表叔的沟通轻轻地被解决了。…
苏珊娜——啊——苏珊娜!难道你真是圣象画中走出来的圣母不成?我心里好生奇怪,太不相称了吧!这个长相或许应该在教堂出现才对。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果你不是圣母,难道你又是千手百变观音不成?你化身在淤泥中却处处开出红莲姿彩,你神奇的出身、神奇的经历、神奇的智慧、原融通达的处事待人手法,怎么能不叫我对你难忘?什么奇难杂症的事儿到了你的手上,只要你轻轻一挑拨,即能化腐朽为神奇,你就是如此地化解了爷们的事情,又护了爷们的颜脸,…
她们曾告诉我:你的爷爷是宣统年被派到婆罗洲的最后一任满清外交任官,民国革命成功后他已经无法再带着他掺脚的夫人回中国了而留在当地,你父亲后来娶的你妈妈是二十年代初到南洋谋生的红头三水婆。你正是满清高干的儿子和逃婚的三水姑娘的后代。
原来你除了是天主教学校教出来的高材生,你还是星加坡南洋大学曾到日本、南韩作短期交换的商科生。你在当时种族冲突频繁的星加坡长大和学会了印度话、潮州话、广东话、普通话、英语、马来语、客家话、福建话。 你在为保卫新加坡南洋大学的生存而与你的同学老师共同对抗政府,结果你在新加坡失去了你的前途;当你的父亲知道了你和异族的男孩谈恋爱的时候,他断绝了你的经济支持,也断绝了亲情来往。凭着你有多种语言的天分被大富豪的老板陈健心和罗焯罗致后在大富豪夜总会当妈妈生。
香港收留了你,也收容了我,收容了我们这些无家可归 / 有家不愿归的华裔后人,无论我们生活在那一块有华人聚居的土地上,我们这些华人的后代都在继续地付出着沉重的代价。我们的祖先了犯罪,他们不在了,而我们却要承受他们的罪过付出沉重的代价!虽然我并不喜欢你的那些生活和生活方式,可是我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下面是新加坡南洋大学和三水婆的简介
…消亡中的新加坡南洋大学与政府之间的短暂妥协,并不能挽救其向下走的命运。1970年代,新加坡政府开始推行以英文为第一语言(教学媒介用语),包括华语在内的母语为第二语言的双语教育政策,导致南洋大学的生源不断减少,质量也急剧下降,许多毕业生出现就业困难。
1975年3月14日教育部长李昭铭兼任校长,对南洋大学进行彻底的改制,除中国语文科外,各院系的教学媒介语,从中英双语改为单用英语。
1980年7月7日,南洋大学和新加坡大学合并,成立了一所以英文为教学媒介的统一的新加坡国立大学。
1980年8月16日,南洋大学举行第二十一届毕业典礼,从此走入历史。
1981年,在原南大校址建立了南洋理工学院(Nanya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NTI)) ,并在1992年发展为现今的南洋理工大学。后来的争议南洋大学的毕业生因为就业前景不佳,不少人自己创业并获得成功,其校友也散布在世界各地。在新加坡社会中,他们是特殊的一个群体。他们对新加坡政府重英轻华,“关闭”南洋大学的做法相当不满。
为了弥合历史创伤,2000年7月31日,新加坡政府将位于今裕廊西93街,在1980年被“ NANYANG TECHNOLOGICAL INSTITUTE” 字样取代的南洋大学旧校门牌坊,修复为“南洋大学 1955”的旧貌。南洋大学校门牌坊、华裔馆(原南洋大学旧图书馆)和南洋大学建校纪念碑,也都已被列为新加坡国家保护古迹。最近,南洋理工大学要“復名”为“南洋大学”的事件,引起了许多前南洋大学校友的争论,也有人支持“復名”。
三水婆的简介
…二十世纪初期,中国国势动荡,民生凋敝。位于三江汇流处的三水洪灾频频,大批乡民被迫背井离乡,甚至远渡重洋出外谋生。其中有部分三水的年轻妇女,或因丈夫早逝,儿女幼小;或家婆专制,不堪凌虐;或抗拒父母包办婚姻等原因来到新加坡打工。
她们来到新加坡后,多数由“水客”(带人下南洋的向导)带到牛车水(新加坡地名)的盒巴珍珠街暂时安顿,几个人合租一间房,没钱买床,就只能暂时睡在地板上。为了尽快找到一份工作,解决温饱问题,这些在乡下干的就是耕田、砍柴等粗活,体力好又吃得了苦的妇女便从最辛苦的也是相对容易找的建筑工开始做起,在工地上从事泥水杂工,搓灰沙,挑砖块,搬木料等体力劳动。与其他在当地干活儿的外乡人不同,三水妇女每个人在上工时都戴着一块红色的头巾,她们被习惯性地称为“红头巾”。
久而久之,“红头巾”就成了“三水婆”的特称。
新加坡电视剧《红头巾》主题曲歌词
轻轻的一声祝福,秋风送我上征途。
回首前尘 望断天涯,故乡在那云深不知处。
朝朝暮暮风和雨,岁岁年年云和雾。
背负千斤担 艰难抬脚步,踏遍世间不平路。
把那漂泊的步伐,停在荒凉的大路边,抹去泪水,建我家园。
你看茫茫沧海变桑田,披荆斩棘齐向前。
一起等待艳阳天。两鬓添风霜,回头已百年,赢得广厦千万间。
1999年的夏天,我到了新加坡跑小买卖,我偷空到了恐夫子的所谓万世师表的石碑前撒了一泡尿,而后在再万世师表的表字旁加了一个女字,看上去就是“万世师婊了”!我非常满意我的杰作,算是我有生以来一件得意的事,…痛痛快快地为苏珊娜、苏珊娜的母亲、苏珊娜的母亲的家婆出了一口冤气,…
1980年九月,是南韩光州暴动后的第四个月…(大富豪夜总会 )
… 那天晚上,妈妈生苏珊娜坚持要送我们走,一行人刚出大夏的门口,醒目的士司机们便把车驶过来,崔护国和莲达乘上第一架车、老胡和当娜接着上了第二架车,锦哥和露丝上了第三架,我示意后面鱼贯而来的的士司机将车驾到一边等我,苏珊娜顺着我的领带拉低我的头,今晚一反常态的她仰起头看着我的脸,忽然抡起粉拳朝我的胸膛紧捶慢揍,嘴里说着听不清楚的话,一时间看见她泪流满脸,我那时只有充死大头鬼任她胡为,男人有时总得看开些,尤其是雌儿发威的时候,让雌儿揍几下是难免的。
最后无力的一拳揍下来以后,苏珊娜顺势勾着我的脖子往我胸前紧靠,继续在抽泣,另外一只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我顺势将已经折好的钱塞到那只不安的手中,万万没有想到她把钱一扔,回手就赏我一记清脆的耳光,我怕她继续撒野,唯有用力搂住了她,这样又过了不知道多久 … ,那雌儿的发香和基诗丁.迪沃晚装香水混合在一块的味道撩人肺腑… 。
苏珊娜的泪水和被泪水融化后的胭脂粉彩在我的新西装上留下了半边的脸印,我假装生气地对她低声说道要她赔,她扭着我的耳朵轻轻又不连贯地说:今晚… 成个… 赔晒… 比你…嗯…,得晤得啊?天啊!最难销受美人恩…。
早已等得不再耐烦的的士司机再次摁响喇叭,我拾起地下的钱往苏珊娜的手一塞 ,赶紧跳进的士里任由司机埋怨。我没有勇气回过头去看苏珊娜,我怕我自己再也把持不住。…
两个月后我再到大富豪,苏珊娜的姐妹们告诉我那天晚上苏珊娜回夜总会后就拼命喝酒后来发烧病倒了,原来醉中的她对别人说我长得就像她那个死于光州暴动的韩国籍未婚夫,我一时无语,好可怜的女孩,… 此后苏珊娜和我成了朋友(不是情人),不过我心里非常明白我一头是人扮人,另一头人扮鬼,总之就是人鬼难分,幸好这个酸柠檬不到一年就不用再嚼了。
1981年的夏天我到南韩跑小买卖,苏珊娜交给我一封里面有钱的信,叫我上了飞机才能拆开,她坚持要到启德机场送我上飞机,彼此吻别后我依机票对号入座。
原来信封里面有50块美金,两封信都是用英文写的:短的信是给我的,谢谢我陪伴她走过最黑暗的时刻,那50块美金是用来请我到了汉城以后,买些鲜花放在自由纪念碑给她死去的未婚夫;另一封长的信是写给她原来的未婚夫的,… 我依然记得她请求他原谅她,因为苏珊娜预备在年底结婚,新郎是谁,我不知道。
两封信签名的地方都有苏珊娜用她特别喜爱的玫红色唇膏印上的心形唇印,不过我的一封尺寸明显小得多了。望着这两封笔迹秀丽和用浅紫色信纸写成的信,我心里默默地祝福别人爱她比我爱得更深!到了汉城的第二天,我依信中的吩咐摆下一把淡素的鲜花,将两封信一同火化了,余烟里混着那雌儿爱用的基诗丁、迪沃香水的味道,…唉!…天下间的一切生灵都同在叹息啊!…
然而,苏珊娜的未婚夫和当日同时罗难的年轻人的血并没有白流,胜利终于在17年后来到了!1997年金泳三总理新上台后,承诺为“5.18”运动死难者建立国家公墓。
他签署“5.18”运动特殊法令,正式为“5.18”运动正名,死难者家属获得赔偿。
这时的我已经由香港定居在悉尼,我跑到悉尼的市政厅去,那天市政厅前聚会了许多的韩国侨民和留学生,我同他们挤在一起,为了他们的胜利,为了苏珊娜和她那死去的未婚夫,一同摇动着他们的国旗,两个漂亮韩国小姐对我讲韩国话,我除了傻笑一句也听不懂,我想起了苏珊娜赏我的那一记耳光,…如果今天她也在,那该多好!…
下面是南韩光州事件简单介绍:
1980年4 月中旬,韩国爆发了工人及学生示威浪潮,要求民主。5月初全斗焕军政府公布了戒严令,民众要求撤销戒严令和全斗焕下台。
5月15日,约10万名大学生在汉城集会,向军政府示威。
5月16日光州也有3万名学生与市民示威。5月17日,全斗焕宣布《紧急戒严令》,进一步扩大戒严范围至全国,并拘捕了金大中、金泳三等民主运动领袖和学生。
5 月18日凌晨,全斗焕调数万军队组成戒严军分6 路包围了韩国光州市,当日上午10点,在光州民主运动大本营的全罗南道国立大学,戒严军与学生发生了第一次冲突,军队打死学生数人,逮捕多人。激进的光州学生和市民奋起抗争,到光州火车站、高速巴士总站等地阻拦戒严军进城。军队向人群开火。
5 月20日晚,20万人在光州的道厅集会、示威。市民组织200 多辆计程车、公交车突破戒严军封锁线到道厅助威。戒严军切断光州与外界的联系,21日凌晨向示威人群开火,造成54人死亡。
5 月21日,多达30万人来到道厅、广场及周围挤得水泄不通。一个青年站在戒严军的坦克上,挥舞着国旗,高呼“光州万岁”,市民围在一起高唱国歌,军队射杀了这位热血青年。愤怒的市民成立“民众抗争本部”,进行长达一周的有组织有系统的对抗活动: 组织市民军,与戒严军武装对抗。从警察局和军队那里抢夺了部分武器,与军队开展了街垒战,占领了道厅。迫使戒严军一度撤回到郊外。该组织并突破军政府新闻封锁,向全国说明“光州事件”真相。政府控制的光州各媒体不仅不客观报导事件的进展,还歪曲事实。市民纵火焚烧几家电台和报社,并自己编发了“民主市民会报”,向全国发布光州抗争消息,如实地揭露戒严军的暴行。
5 月27日,对抗一周多之后,数千名军人开着坦克进入市区,尽管有市民卧路阻挡,但坦克仍然肆无忌惮地压过他们的身体入城。戒严军占领了道厅,枪杀了最后一批不肯撤出道厅主楼的20多名学生和市民。光州“5.18”运动以被残酷镇压而告终。据官方报导,“光州事件”造成了191人死亡,122人重伤,730人轻伤。光州“5.18” 事件平息后,全斗焕政府在全国疯狂地镇压民主运动,白色恐怖笼罩着韩国。5月28日在逮捕了几千名参与民主运动的市民,并以“光州事件的幕后操纵者”的罪名判处金大中死刑。1980年~1983年,有700多名新闻工作者因要求新闻自由而被政府勒令退休。1980年~1986年,每年都有相当多的大学生因政治诉求被开除。5.18”运动被镇压后,政府的高压,新闻媒体沉默。政府在提到这个事件时,被轻描淡称为“光州事件”或“光州暴乱”。
不久之后,韩国争得1988年汉城奥运会举办权,大大推进了民主化进程。这时,反对党的改宪运动如火如荼,特别是1987年6 月,百万人走上汉城街头要求改宪。军队已无法再压制民主运动。韩国军政府在内外压力下,也为了对国际社会改变政治形象,被迫接受宪改方案,采用总统直接选举制,独裁统治在韩国终结。
全斗焕下台。1988年,光州“5.18”事件很快就被国会重提。1993年第一位非军人总统―金泳三上台,承诺为“5.18”运动死难者建立国家公墓。1997年,金泳三签署“5.18”运动特殊法令,正式为“5.18”运动正名,死难者家属获得赔偿。
后 记
… 1998年的秋天我路过香港,年幼的小孩指着警察喊警察叔叔,年轻的母亲微笑而礼貌地向警察点点头…, 我忽然想起了20多年前母亲们吓唬孩子的话:警察来了!小孩便马上被吓得不敢再哭闹了的故事!由此可见香港的变化是如此的厉害!
记不清了是那位领袖说过的那句话:换——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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