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追忆我跟锦哥学跳查查 之5 越南战争（1959年—1975年）

往事追忆

越南战争（1959年—1975年）

我跟锦哥学跳查查 之5

DESERTER JOHN与 我

…1975年初一个寒冷而潮湿的冬雨后的早上，我在中环码头下船后正穿过香港皇后像广场往寿德隆大厦的外国记者会 / FCC去上班，忽然前面走过来一位衣不称身满脸憔悴身材高大老外，由于老外们经常喝醉酒后躺在广场这里过夜，因此我也没有特别留意他。该老外在我们互相挨近的时候，喊了一声：SIR，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看看当时并无其他人在场，等我弄明白后，老外自我介绍叫：约翰 / JOHN, JOHN问我可不可以给他一些钱，我眼见天寒地冻环境下的他怪是可怜的，于是掏出身上的一些纸币递了过去，老番问我那里可以买到热的饮品，于是我对他说朝这个方向走几步就可以有快餐店了，老番谢过我后他正想走，忽然又回头问我可以在这里再见到我吗？我看老番的样子挺老实，于是就点点头，并且告诉他我就在前面的大厦里上班。这老外的事我很快就忘掉了… ，

几天后竟然发现在同一样的地方换上干净西装的JOHN正在等我，他把当日拿去的钱如数地归还，我到是觉得有点意外；原来还有更意外的是JOHN告诉我他是越战的DESERTER / 逃兵，因为JOHN不愿意在越南战场上开枪杀人，更不愿意在越南战场上被人开枪打死，他这次趁到香港度假的机会跳船逃跑，并找到朋友后已经有地方落脚了。

我一下子倒是有些糊涂了，怎么老番也要偷渡到香港？天下的事儿真是无奇不有；JOHN把我看成值得信赖的朋友，因为我们都是为了自由而逃到香港的。我的口袋还有一张临时身份证，JOHN倒是一无所有。我看见JOHN总是快快乐乐的，照他的说法是：不用杀人，也不用被人所杀，那是最美好不过的事情。

原来JOHN是美国的得克萨斯州人，该州以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蕴藏量见称。石油生产占全美国供应三分之一。JOHN家族的几代人都在石油田采油。JOHN对我说由于美国政客怕自己本土地下的石油先被用完了后，再也当不成世界盟主大阿哥，因而在中东大量购入原油；被征兵后的他被分配到陆战队当士兵。JOHN本性善良，到越南后却要干杀人的勾当，经历了几场大大小小的战役后，终于等到来香港度假的机会得以逃脱。JOHN说他和美国人民都不愿意打仗，美国国内反战的情绪越来越高涨，我附和着JOHN的说法。那时候几乎全世界的正义人士都在每天游行示威要求美国政府立刻停止对越军事行动！

我记起了在1973年刚刚到香港时曾拜访我的老同学伍培源，他早在文革期间便偷渡到了香港，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同学，1964年初一升初二的时候，由于语文考试成绩被当时的班主任马毓骏老师判以59.50分（60.00分便及格），仅仅就是因为差0.5分而被罚重读一年，而同学的其他应考的五大科目都在83分以上。（各位304班的同学见到这段文字时，就可以为小弟证明并非空穴来风编故事。）

我看见伍培源同学当时正在改编一些反战的歌谱方便吉他演奏，记得非常清楚的是那队乐队名字叫 PETER，PAUL AND MERRY / 三人合唱团，那首被改编的歌名叫：

花儿都到哪里去了 ？ / 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

这首歌当时在香港非常非常流行，尤其流行在大学生、中学生和反战的华洋人士口中，该歌曾经有一度被列为香港中学生校际音乐歌唱比赛的小组合唱专门指定的曲目！以下是中英文的歌词：

花儿都到哪里去了 ？ （中文歌词）
花儿都到哪里去了? 它们给女孩摘走了。 女孩都到哪里去了? 她们给男人娶去了。
男人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当兵打仗去了。 士兵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埋在坟墓里了。
坟墓都到哪里去了? 它们被花儿覆盖了。

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 （英文歌词）
PETER，PAUL AND MERRY / 三人合唱团

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Long time passing
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Long time ago
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Girls have picked them every one
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 Long time passing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 Long time ago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 Taken husbands every one
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men gone? Long time passing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men gone? Long time ago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men gone? Gone for soldiers every one
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Where have all the soldiers gone? Long time passing
Where have all the soldiers gone? Long time ago
Where have all the soldiers gone? Gone to graveyards every one
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Where have all the graveyards gone? Long time passing
Where have all the graveyards gone? Long time ago
Where have all the graveyards gone? Covered with flowers every one
When will we ever learn? When will we ever learn?

我和JOHN在后来有机会一起到香港岛的浅水湾游泳，JOHN借了人家的吉他一边弹一边唱着这首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歌声吸引了海滩上其他的华洋男女青年围拢过来一起唱，没有预谋，也没有计划，反对战争、追求和平是每一个人的心愿！

善良的JOHN在后来的一个机会中，被香港道上的江湖朋友娉请到祖传的蔡李佛武术馆教授自由搏击术、擒拿术，…哎！…又是仗义多为屠狗辈啊！…

然而，就在越南战争结束了30多年后，最近美国军方突然重启内部追辑令，开展对当年反战逃兵的追捕行动在过去18个月内，抓获了34名老越战逃兵。你想想，五角大楼展开了一场规模浩大的抓捕行动，被捕都是那些已满头白发的越战老逃兵，他们如今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与老三届同龄的人）。他们隐姓埋名地过了几十年相安无事的日子，准备安度晚年了，却又突然身陷囹圄。他们当中的许多人都是在反战呼声高涨的时候脱离军队的。目前至少还有125名越战逃兵依然在东躲西藏、隐姓埋名中过日子。
例如在36年前，看到越南战场上发生的屠杀场面后，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欧内斯特＆#8226;迈克奎恩因为拒绝杀人而离开部队。谁知2007年1月12日，55岁的迈克奎恩在美国得克萨斯州沃思堡他家附近的一个酒吧内被捕，随后被关押。至今，迈克奎恩依然坚持自己无罪：“我不是罪犯，也没有骗人，我没有做错过什么。”“在我看来，越南战争从第一天起就是个错误，只是政治家们都不愿承认。”
辩护律师的路易斯＆#8226;方特说： “一切军事上的远征，都是文化上的彻底失败。”…“荣誉、梦想、牺牲”在美国式的恐怖主义精神中构成了一道虚幻的光环，而在光环的背后则是挥之不去的可怕的死亡阴影。虚伪堂皇为借口的侵略战争，却永远无法赢取失去的人心。正因如此，美国民众正在给予这些逃兵更多的是理解和宽容，而非鄙视和责难。

噢 ！善良的JOHN啊！浪子为你默默地祝福！…